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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緣起


說起2009年我最愛的戲劇,就是痞子英雄,或許這也會成為未來幾年內我最欣賞的戲劇。在看了總共兩遍之後,對戲中少的近乎可憐的感情戲,終於有了一點比較深刻的體會。 在華麗的場景編排和永遠用不完的梗之下,痞子英雄的感情戲份顯得十分隱諱。雖然我們都可以理解,在這樣堅強的警匪故事裡,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去慢慢鋪陳劇中主角們的愛情,而愛情也不會是這部戲想要表達的重點。但是相信導演和編劇也深知觀眾看戲的心態,我們總是期望能看到關於男女主角之間感情糾葛的文藝橋段,在應接不暇的案情推理之外,也同時享受「我愛他他不愛我、你愛我我又不愛你」的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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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線策略


兩大男主角-陳在天和吳英雄與黑道千金-陳琳之間的三角習題,是劇中的感情主線。然而,我個人比較愛看的,卻是另一條支線,關於陳在天和藍西英之間的情感態度。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像藍西英這樣正直敏感的女子,對陳在天渾身上下散發出的謎樣氣息,開始充滿了好奇,也許是因為鑑識官的專業訓練,她也是第一個嗅出陳在天有秘密的人。她有次甚至近距離盯著陳在天的臉,用一種鑑識官辨識物證的眼光,讚嘆它的比例是如此完美。身為觀眾的我在此時心揪了一下,她會發現嗎?她會猜出陳在天其實有整容過嗎?


在一次陳在天誤食藍西英用量杯裝的兔子尿的爆笑劇情之後,編劇並沒有多花篇幅去敘述陳在天如何理解藍西英原來在辦公室連個正常水杯都沒有,也沒有畫面讓我們知道陳在天跑去買了水杯要送給藍西英。編劇只是在之後的某場戲裡,讓我們看見陳在天突然送了一只水杯給藍西英,並且告訴她總不能一直用量杯喝水 (題外話:那個模樣的杯子,我五年前就買了,哈哈。←這有啥好得意的啊?)。


然後又在好多場戲之後,鏡頭突然帶到陳在天的辦公桌上,有著一只一模一樣的水杯。 我喜歡這種處理的模式,因為陳在天和藍西英之間本來就不屬於激情,而從這個精心安排的橋段,我們可以理解,他們兩人的相似之處正是觀察敏銳和善體人意。他們總能看見人事物背後的涵義,並且用體諒的心情去看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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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愛情無關



陳在天最在乎的何小玫在爆炸案中失蹤時,在被夷為平地的事故現場久久不肯離去的萬般不捨,如行屍走肉般回到街頭流浪的自我放逐,陳在天痛苦得幾乎要放棄自己。他不痞不搞笑不把妹了,他收起笑容關起心門,失去了這世上對他來說唯一的真實之後,頓時失去活下去的意義。即使陳琳跟著他,不斷去找他,試圖想陪伴他,都不能找回從前那個痞子。但陳在天卻和藍西英在鑑識科裡談及內心深處的傷感,一點一滴釋放自己的脆弱。從此之後,他們兩人之間不再只是同事關係,他們了解彼此最傷痛的點,也擁有對方最真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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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了痞子


藍西英曾對陳在天說:「你不要擔心,我會幫你,我會幫你找到,找到你的家人。」。她為了要查明真相獨自在夜晚回到爆炸案現場蒐證,卻慘遭薩克奇的追殺。藍西英挺著鮮血直流的手躲避橋下,下半身浸泡在水裡,雙腳同時被水草糾纏隨時有可能溺斃時,她將証物塞入耳內,盤算著即使因此而死也能讓法醫發現證據,好讓陳在天查出何小玫的真正死因。看似柔弱的藍西英在生命交關之時,卻展現了無比的勇氣。或許是對痞子的承諾,也或許是對痞子的情感,藍西英這個角色,總是用這種默默付出的態度對待她在乎的人。所以當隔日陳在天焦急地在碼頭上尋找藍西英時,身為觀眾的我一度希望,就讓這兩個本質相仿的人發展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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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在天救起西英在醫院狂奔和之後在病床前的談話,有股濃濃相互疼惜的味道。陳在天說:「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一個我在乎的人離開我。」,我幾乎就要以為這是個告白的時刻。隨後陳在天獨自在醫院的長椅上緬懷何小玫而痛哭的一幕,非常打動人心。而這個當下也是陳在天決定揮別傷心,重新振作的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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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當吳英雄和陳琳出現在醫院,看到了那個在醫院又把起妹來,對他們帥氣地眼睛一眨的陳在天時,我們看到了從前那個痞子,沒錯,痞子又回來了。藍西英的重要性,可見一般,她如鴨子滑水的影響力,可以把對生命徹底失望的人又給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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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情感態度


無庸置疑地,藍西英和陳在天是非常能溝通的,他們可以聊及內心相當深層的感觸,分享彼此的脆弱和傷痛,所以更加了解彼此。也因為如此,他們對待對方是用一種瞭然疼惜的態度珍惜著這個朋友。但要說這份情感就是愛情也不盡然,人們常常會擁有一個紅粉知己,談的話題比另一半還要深入,甚至他比另一半更要了解你。但愛情,卻不一定會建築在這樣的情感上,因為愛情有些時候是很殘酷的,愛情的保存期限可能很短,然而當你有幸擁有了一個這樣相知相惜的朋友之後,反而不會輕易走向愛情,當朋友其實更能長久。愛情往往是以激情為前提,藍西英和陳在天之間,和煦溫暖的細水長流似乎與愛情無關,我相當贊同編劇在這一塊慢慢走向另一種感情態度。


男與女之間,不是只能有愛情,像這樣深知對方的交心,藍西英到最後還冒著生命危險回到南區分局去救陳在天,而在彼此要分頭去面對敵人和未知時,兩人分別前的擁抱,並相互安慰著:「我們會沒事的。」,深深地讓人感到友情的暖意。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他或是成為他的情人,退居到一旁支持他,成為他的朋友,更是珍貴。 身為看戲的觀眾,我倒是希望他們能這樣在電影版繼續下去,這份得來不易的情感非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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